墊資壓力大 客車企業期盼補貼“落袋”
時至9月,由于補貼政策仍未出臺,愁壞了部分新能源車生產商。據上證報記者調查,對補貼依賴度最大的新能源客車企業的資金壓力最大。因為國補遲遲不到位,不少新能源客車企業資金鏈繃得緊緊的。部分弱勢企業已無米為炊,不得不減產或停產。此外,資金壓力已向整個新能源車產業鏈傳遞,部分車企甚至開始拖欠動力電池商的貨款。
盡管補貼針對的是消費者,但近一年來,卻一直以車企“墊付”的形式存在,自2015年下半年起,便是車企墊付后再向相關部門申領。2015年上半年,中央財政補助資金實際分為預撥和清算兩部分,預撥部分當年下發,清算部分則核定后于次年下發。但在騙補問題爆發后,補貼資金(清算部分)一年后仍不能到位,企業不得不自行承擔起資金周轉的壓力。據統計,2016年上半年,國內純電動客車產量排名前三的分別是宇通客車、中通客車和安凱客車,這些龍頭企業墊付的國補資金已高達數十億元,反映在賬面上是居高不下的應收款、糟糕的經營性凈現金流。
浙商證券在研究報告中指出:“短期來看,(中通客車)資產負債表存在一定的壓力。2016年上半年,中通客車應收賬59億元,其中,國補應收款增至40.3億元,僅上半年國補應收款就增加了約20億元,直接導致中通客車當期經營性凈現金流為-10億元。”企業累計墊付的國補金額甚至超過了上半年的凈利潤和銷售收入。2016年上半年,中通客車銷售收入為39.58億元,凈利潤約2.92億元。浙商證券指出:“這意味著如果廠商繼續采用墊付的方式銷售新能源客車,將面臨更大的資金壓力。”
另一龍頭企業宇通客車同樣面臨數十億元的墊付款。西南證券在研究報告中指出,“公司(宇通客車)截至6月30日的一年以內應收賬余額為106.5億元,增加了14.4 億元。其中,預計公司今年(新增的)未到手補貼額已超過20億元左右,而截至2015年年底,公司還有32.7億元的補貼未到賬。”
與國補相比,地方補貼更是難以期待。多家新能源客車企業的高管表示,不少地方政府因財力不夠,很難按照計劃發放、兌現地方補貼,只有北京、上海、深圳等一線大城市能做到及時發放。2015年,地方新能源車補貼按照與同期國補資金1:1的比例配套,由于一些地方補貼無法到位,進一步加大了車企的資金壓力。
上述問題,在金龍汽車旗下車企身上也體現得較為明顯。7月底,金龍汽車公告稱:“向控股子公司廈門金龍汽車旅行車有限公司(簡稱“金龍旅行車公司”)提供借款6億元,用于金龍旅行車公司補充流動資金。”早在4月份,金龍汽車已借給旗下另一控股子公司——金龍聯合汽車工業(蘇州)有限公司5億元,用于補充后者的流動資金。業內將兩家子公司流動資金不足部分歸于國補資金遲遲不到位。金龍汽車一位負責人則表示:“新能源客車企業的資金壓力確實緊張。2015年下半年的墊付款,到2016年8月還沒有結算。該收回的款沒收回,但該付給核心供應商的款還不能拖。”
重慶車輛檢測研究院董事總經理劉昌仁告訴上證報記者:“企業很擔心有些車不能滿足補貼新政的要求,因而無法拿回2015年及2016年上半年部分國補墊付款。在資金壓力和政策的不可預期之下,不少車企即使有訂單也不敢生產,只能選擇減產或者停產觀望。”受補貼遲遲未下發、去年同期基數較高的共同影響,今年7月,國內純電動客車產量出現年內首次同比負增長,產量為3394輛,同比降幅達40%。銷量前十五名的純電動客車企業中,有八家企業的7月份產量同比下降。
因資金周轉困難,部分新能源客車企業開始轉嫁壓力。南京金龍的產品總監黃福良稱,由于去年和今年上半年的國補至今都還沒有下發,整車企業資金吃緊,因此無法及時付款給電池企業。原來應該大舉擴產和投入研發的動力電池企業,則被迫放慢發展腳步。
即使新的補貼政策出臺,過去新能源客車大幅跨越式的發展也將被打斷。一方面,“大鍋飯”不復存在,未來的補貼將采取總量封頂、單車補貼封頂的模式。據悉,主管部門將建立和新能源車生產成本、銷售規模等因素掛鉤的補貼標準動態調整機制。當申請國補的金額超過預算時,將按比例下調各類車型的補貼標準。此外,撥款的時間周期也會變長。今年起,國補資金不再有事前預撥,全部為事后清算,即符合條件的企業次年才能拿到國補資金。這也明顯有別于2015年上半年。(上海證券報)
















